第(1/3)页 王健案件引发的社会讨论尚未完全平息,工真市的执政团队在李毅飞的带领下,开始尝试将这次舆论危机转化为推动社会进步的契机。 然而,现实的复杂性总是超乎预期,另一个隐藏在家庭内部的、更为隐蔽的伤疤,正在悄然撕裂另一个普通工人的生活。 当李毅飞正在听取总工会关于“和谐家庭建设”系列活动的进展汇报,秘书陈默神色凝重地推门而入,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。 李毅飞的眉头瞬间锁紧,他示意汇报暂停,起身与陈默走到办公室的隔间。 “怎么回事?”李毅飞沉声问。 “经开区派出所刚报上来的情况,一家台资电子厂的流水线女工,叫林秀英,长期被丈夫家暴,昨晚差点……差点被打死,现在还在医院抢救。”陈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,“派出所初步了解,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但之前每次都被当成‘家务事’调解处理。 这次是因为邻居听到异常动静报的警,不然可能人就没了。” “丈夫呢?” “控制了,是个货车司机,叫赵大勇。审讯时还在叫嚣,说他打自己老婆,天经地义。” 李毅飞脸色铁青,深吸了一口气:“通知妇联、公安局、检察院、法院的主要负责人,一小时后,在市委应急指挥中心开会。 另外,让经开区管委会和那家电子厂的负责人也过来。” 一小时后,应急指挥中心的气氛降到了冰点。 公安局副局长汇报了案件初步调查结果:林秀英,三十一岁,在联盛电子厂工作八年; 赵大勇,三十四岁,个体货车司机。 两人结婚九年,有一个七岁的儿子。根据医院出具的伤情鉴定,林秀英身上新旧伤痕叠加,肋骨断了三根,脾脏破裂,中度脑震荡,面部多处软组织挫伤。 “根据我们走访邻居和女方工友了解到的情况,赵大勇酗酒,酒后施暴是家常便饭。 林秀英报过几次警,但……”副局长顿了一下,“之前都因为林秀英最后选择谅解,或者证据不足,加上基层派出所确实存在‘清官难断家务事’的观念,处理得比较……比较和稀泥。” 妇联主席刘静“啪”地一声合上笔记本,眼眶发红:“又是和稀泥!每次都是等到快出人命了才重视! 李书记,我们妇联接到过类似求助不是一次两次了! 很多女性,尤其是经济不独立的、为了孩子的,根本不敢离也离不起! 这个林秀英,她在电子厂一个月就三千多工资,能逃到哪里去?” 检察院的同志补充道:“这类案件,取证难、认定难、被害人配合度低,一直是司法实践的难点。 很多时候,除非构成轻伤以上,并且被害人坚持追究,否则很难立案追究刑事责任。” 法院的同志也面露难色:“即便判了,很多时候也就是个拘役或者短期徒刑,等施暴者出来,受害人可能面临更严重的报复。” 经开区管委会主任和电子厂厂长的额头沁出了汗珠。 厂长嗫嚅着说:“我们……我们厂里确实不知道林秀英家里是这个情况。她平时工作挺认真的,很少请假……” “很少请假?”李毅飞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是不是要等到她请丧假,你们才知道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