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暮终山(十二)-《三分天堂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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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个坐在平衡轮椅上的青年表情淡漠,他穿着一身合体的灰色中山装,双腿埋进一张暗蓝色的毯子里,手上捧着一束高洁的白菊,他的瞳仁是混沌的灰色,脸上表情黯然而淡漠。

    青年的身后站着一名穿着黑色筒裙的年轻女孩,淡妆素裹,一袭黑色连衣裙随风飘飘,她的双手按在轮椅后的推把上,表情凝重。

    轮椅青年的右侧站了一个穿黑西装,打领带的青年,他手上捏着一柄巨大的黑伞,牛毛似的雨丝撞击在伞幕上发出一阵砰砰砰的声音,低沉而又琐碎。

    “怎么停了?是这吗?”轮椅青年紧紧捏住了手中的白菊。

    “嗯,他的墓碑就在你面前。”举伞青年直视着暴露在空气中的大理石墓碑,表情黯淡。

    这是渝州郊区的一块公墓,成百上千座墓碑鳞次栉比地排列在这里,墓碑下深埋的是死者的骨灰。

    矗立的墓碑像是扎根的古树,树荫下是跑跑跳跳的小孩,他们闹着要玩踢毽子的游戏;又像是守望大海的灯塔,航行的船只来来往往,古老又质朴。

    “小白……”轮椅青年哽咽住了,两行清泪从他的眼眶中滑落。

    “我来帮你放上去吧!”女孩绕过轮椅,接过了轮椅青年手中捧着的白菊,然后离开雨伞的庇佑,冒雨来到了墓碑前。

    白菊的花语是哀悼,代表了献花者的缅怀,通常是送给死者的。

    墓碑的上方镶嵌的是一张黑白的照片,照片上有一个龇牙咧嘴的男孩,比着两只俏皮的茄子手,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没心没肺的,他旁边挨着半只裸露着的性感的肩头,肩头另一边的剩余部分被照片边缘截断了。

    再往下是一列正楷镌刻的大字,白御桐之墓。

    女孩将白菊放到了墓碑的基台上,白菊被冰凉的雨丝沁润着,显得更加娇嫩,半个小时前它还待在花店的温室里。

    “墓碑上用的冥照是你去年和他在漫展上拍的照片,只不过是黑白的。”举伞青年淡淡地说道。

    见轮椅青年没有回应,他便耸了耸肩,“他生前没留下几张照片,只有这张还算凑合,放心,里面没有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倒是不介意有我。”轮椅青年举着颤抖的手,伸向了前方,像是在抚摸一个人的脸。

    举伞青年默默地看着他,表情黯淡而悲伤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章若楠坐在颠簸的马车中,她最终被分配到了回校请求支援的行列中,在她身旁的是小萝莉白思琪。

    “小蓝姐,我好害怕……”白思琪扑到章若楠的怀里,像是撒娇又像是哭诉。

    “别怕,有我在这呢!”章若楠慈母光环笼罩在了整座马车上,“烟柔和白御桐事你就不要多了。”

    白思琪往章若楠怀里又拱了拱,像是一只往人衣袖里钻的仓鼠,“老师,我放不下……我真的觉得好对不起烟柔,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了,呜呜呜……老师我该怎么办……”

    章若楠轻轻拍着她的肩背,像是坐月子的妇女哄着怀中的婴孩,“思琪啊,人要往前看,其实在我来到这座城市,找到未婚夫之前呢,我也很迷茫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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