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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乔怀瑾玩累了，安心的缩在霍向风的怀里睡觉，他的身上，罩着他的外衣，霍向风穿了件单薄的衬衣，走在微凉的夜色里，还是觉得有些冷。

    乔怀瑾人虽小，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，他说原谅了，不怪了，那就真的是原谅了，不怪了。

    他贬词褒用，霍向风听的低低笑出声，那双凤眸，黯然下光辉尽失，他看着池子里成群结队的鱼，想到了那些年在法国的时光，“天天，回去后帮我带句话给你妈咪，就说……一日为师，终身为父，只要她开心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慕子昇接了乔怀瑾进怀里，见着他安静的睡颜，心里顿时暖暖融化开，“带小孩很累，今晚辛苦你了。”

    慕子昇默然，半天都没有说话，乔怀瑾怕他，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好久了都没听到动静，最后，终是忍不住抬头觑了眼慕子昇的神色——

    ？”

    乔怀瑾想到慕子昇，以前是怕，现在……又有点不一样的感觉了，他撅着小嘴，见霍向风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，而后，拿额头蹭了蹭他的额头，“小爸爸，妈咪跟爹地在一起了，你是不是不开心啊？”

    只可惜，物是……人非。

    风，拂过。

    说到亲不亲的问题，如果说乔辛雅排第一位，那么，他慕子昇，最多只能排到第三，因为第二个位置，是属于他的小爸爸霍向风的。

    他沉默着，不想回答，乔怀瑾亲了亲他的脸，似在舔舐他心里缝合不上的伤口，“小爸爸，你不要难过，你没了妈咪，还有我啊，而且，你不是还有那个安茜小阿姨么？虽然我也不是很喜欢她啦，如果不是她，妈咪也不会出车祸，不过我已经原谅你了，不怪你了。”

    霍向风轻诧，安抚的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，“怎么会呢，你那么聪明，谁敢说你笨？”

    在他布置好一切的时候，怀里的小人儿嗫嚅着开口了，“爹地，晚上我要跟小爸爸过两人世界，所以……我不能陪你们了……妈咪也同意了！”

    慕子昇板脸，乔怀瑾意识到自己的错误，讪讪的将手里的钱规规矩矩的放到桌上，而后，低下头服服帖帖的认错，“爹地，我错了，下次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
    这小子，手倒是快！

    哎——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爹地面前说爹地好。

    霍向风凤眸半挑，侧身，向着乔辛雅迈了一步，抬手，抓过她的手腕，正大光明的……在慕子昇的眼皮子底下将那张字条塞进了她的手心里，“既然选择了他，就好好过吧，祝你幸福。”

    这种亲近，只能后天弥补了。

    人前说人话。

    “哥哥说我跟白痴一样，爹地妈咪也笑我，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，小爸爸，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？”

    莫名的，有些吃醋。

    慕子昇的车，停在昏黄的路灯下。

    霍向风垂眸，抱着乔怀瑾去了钓鱼场，执杆，放长线，不经意间，他问着坐在他怀里的乔怀瑾，“你妈咪现在过的怎么样？你爹地对她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就什么？”

    慕子昇故作可怜，垂眸间，见乔怀瑾正撕着百元红钞玩的乐不可支，他顿时噎声，再开口时，连音阶都颤了，“你哪来的钱？”

    也极不高明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也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跟你哥哥长得一模一样，他是小猪，你也是小猪猪，天天啊，损人的时候你得考虑的周全点。”

    听他这么说，霍向风思忖了番，变魔术似的给他弄了个魔方出来，“能把这个恢复成原样的人都是聪明的人，你以前会，现在看看还会不会。”

    『我就给他再找个爸爸！』

    宽恕。

    他挑眉，乔怀瑾郑重且飞快的点头，“对！”

    树叶，窸窣。

    这个安慰，真是让乔怀瑾想哭。

    乔怀瑾无比顺溜的说完，慕子昇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，霍向风对乔怀瑾而言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父亲。

    慕子昇也是……醉了。

    『我拒绝家庭暴－力！』

    “爹地凶巴巴的，他才不喜欢这些娃娃呢。”

    乔辛雅是脑子当机，就这么怔怔的看着霍向风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，而后，在她出神间，手里的纸条被慕子昇拿了过去，紧接着，酸溜溜的话语就在耳畔响了起来，“这年头通信这么发达，还有情－调玩传纸条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慕子昇的调调阴阳怪气的，乔辛雅白了他一眼，将那纸条抢了回来，见着上面的一排字时，眸底，掠过一抹释然的光，“看来……他是真的放下了，想必是想通了吧。”

    真好。

    这样，他和她……就不会彼此伤害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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