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奴才此生能有机会再度伺奉在主子左右,实乃三生之幸。”毕建承老泪纵横起身恭站在李贵妃身畔,拭了拭眼角,抬手轻搀其锦丝阔袖,颌首顺言道,“转眼间,奴才己有十八年未曾涉足甘露殿了,虽然时光流逝,可是甘露殿却仍是老样子,正如主子一般,依旧风采不减当年。” “建承啊建承,你这张贫嘴还是老样子未有丝毫改变。”李贵妃心情愉悦,趣声侃言道,“随本宫四处走走逛逛。” 三人很是闲逸的在殿院里走走停停一路观望,行至正殿右侧的卵石小径时,李贵妃驻足而立,眸子里浅浅的笑意顿时凝滞,双眸微眯成线向前方遥遥望去,前方乃正殿右侧的厢房,此时房门紧闭窗棂门格打扫的一尘不染,己经看不出当年旧时的痕迹。唯有房门一侧悬挂着一枚金丝满织的环扣状饰物,饰物下方的金丝穗子己残旧不堪,轻风微动穗儿摇曳不停。 毕建承顺着李贵妃的目光望去,面色微变连忙低声言道,“主子,时辰不早了,奴才伺候您回房歇着吧。” 范嬷嬷的目光在金丝穗子上停留片刻,立即回身对身后不远处的小扣子喝道,“小扣子,你是如何办事的,此穗儿如此残旧怎得还任由其挂在此处,还不快摘了去!” “是是,奴才这就去摘。”小扣子急忙上前大步向房门前走去。 “慢着,让本宫看看。”李贵妃轻声制止,上前数步双眸含泪的望着己褪了色的金丝穗儿,戚声轻语道,“本宫记得此物。当年小公主诞下以后,身子异常孱弱夜夜啼哭难以入眠。本宫听老人们说,需得取小公主随身饰物镶织金丝,悬于正殿一侧,向神灵祈福,求神灵庇佑公主健康安然。本宫便取了小公主的一枚玉镯儿,亲手用金丝镶织成此饰物,命人挂在了此处。” 忆及往事,李贵妃心情再次跌入谷底,回身对范嬷嬷言道,“范嬷嬷你可还记得,当年你陪着本宫编织此物时的场景?” “娘娘,老奴自然记得,那时小公主不足十日,整日哭闹不止药石无灵,好似中了魔怔了一般。娘娘不得以间,只得用宫中老人说起的法子。娘娘不眠不休的编织了一天一夜,总算做成此物,娘娘您还不顾产后虚弱,亲自登梯悬于此处,为的便是做足本份,小公主能得诸神庇佑。可是...” 言及此处,范嬷嬷抬手拭去眼角泪水,轻叹一声道,“唉,娘娘,旧事不必再提,如今皇后失势,太子落马,娘娘您也执掌凤印风光回归甘露殿,也算是报了昔日的仇怨,此物还是让奴才摘了去吧,娘娘又何必睹物思人呢。” “本宫心有不甘,虽然眼下皇后虽然禁足,暂失凤印,却终归还是六宫之主。而其子刘锡失了太子之位,皇上却仍旧让他做了个逍遥王爷,一生荣华无忧。可是本宫的小公主却己是一掬黄土。若当初皇后不对小公主暗下毒手,如今本宫的小公主己出落的亭亭玉立,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。本宫岂能甘心!”李贵妃紧咬双唇痛楚难当的言道,“若要本宫甘心,需得一命抵一命才是!” “主子...”李贵妃话音刚落,毕建承立即上前轻声言道,“主子,您的意思是...”说话间,毕建承目光下意识的向凤藻宫方向望去。 “此人向来疑心颇重,宫里更有若干奴婢随身伺候,眼下又在禁足其间,整日足不出宫。若想动她,一时倒还寻不到时机。”李贵妃轻轻摇了摇头,显然她的目标并非住在凤藻宫里的那位,言毕,冷声阴笑道,“可是她的好儿子,两日后需得离宫前往辽州做逍遥王爷,此去路途遥远,沿途必经穷山恶水之处,若是在路上有个闪失,倒是不足为奇的...” “奴才明白。”毕建承颌首应声,不再多言。 “本宫知道建承你定有法子,本宫就坐等你的好消息了。”李贵妃切齿暗言,脸上却浮起与其心思极不相符的慈笑,朗声对小扣子言道,“小扣子,将此饰物摘下,剔除镶织在上的金丝,将玉镯儿好生打理妥当,再呈予本宫。” “奴才遵命。”小扣子应声,连忙一路小跑着取来木梯,顺阶而上从房门前摘下金丝穗儿,双手恭敬的捧着向后院走去。 “娘娘,时辰不早了,今日是您重返后宫的第一天,稍后各宫小主得前来向娘娘请安,老奴伺您回宫吧。”范嬷嬷看了看天色,此时己近辰时,照宫例,李贵妃执掌凤印重回后宫,于后宫各主位而言,乃是一件大事,各宫主位需得在辰时许前来正殿定省问安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