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今夕是何年?-《半生癫狂半生闲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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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凌若渊用手遮挡着阳光,费力地将眼睛睁大,张望着四周。

    层叠的青山,肃杀的南恩河,似有似无的半抹青烟,一切,都仿佛和曾经没有区别。

    但是一切,已经物是人非了。

    凌若渊的眼角有些湿润,刹那间,恍如隔世。

    但是,一个黑衣人不识时务地打破了凌若渊的感慨:“你,你竟出,出来了?”

    凌若渊长长地吸了口气,轻声问道:“今夕是何年?”

    黑衣人有些发懵,下意识地答道:“显德六年[2]。”

    凌若渊低头一沉吟,仿佛自言自语道:“才四十年,他们果然是沉不住气的。”她叹了口气,望着远山,面上的表情变得冷清而决绝:“既是天意,我自当顺势而为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黑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:“你,你打算如何?”

    凌若渊低头扫了一眼答话的黑衣人,微微一笑道:“回去告诉你们掌门,我已守诺践约。从此我与九剑门[0],再无瓜葛。”

    说罢,凌若渊一挥衣袖,竟然飞身而起,转瞬就消失在缭绕的青烟之中。

    只剩下,一地呻吟的黑衣人,忘记了呻吟,只呆呆地望着凌若渊一袭消失的白色背影。

    唯独一个年纪不大的黑衣人,闷头闷脑地冒出一句:“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她身上的白衣?”

    “有何特别?”

    “你们没有发现,她穿的,是丧服吗?”

    可惜这些窃窃私语,很快,被吹散在清晨的微风中。

    .

    .

    数天后。

    安乐山的月夜,夜凉如水。

    新月如钩,却丝毫不妨碍,月光如银,铺洒在层叠的山峦上,让危崖险峰也变得异常温柔。

    松针,密密实实地铺满了蜿蜒的山路。

    在月光下,松针异常清晰,纤毫毕现。

    踏在上面,沙沙作响。

    除了沙沙声,就是微风穿林之声,愉悦的虫鸣之声,或者失眠鸟儿的啼叫之声。

    还有似有似无,时远时近的,笛声。

    笛声幽怨,如泣如诉。

    仿佛在絮絮叨叨地讲述离愁,哀陈相思。

    让人不由得生出一丝悲凉。

    笛声又仿佛有魔力,让人不由自主地去追寻。

    追寻这笛声的,竟是一个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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